【温剑】特洛伊木马(下)

酹江月:

我果然写得更长了。


精神sm注意!


印量调查进行ing大家了解一下w


本章解锁新人物:酆都月





9
剑无极感觉到浑浑噩噩间,他的血管好像被捅进了一把尖刀,一阵阵剧痛袭来,他忍不住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根本发出不了声音——剑无极几乎想死了算了,可是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呐喊:


“神蛊温皇到底要干什么?他师傅究竟是怎么死的?”


他当然要活下去,去完成他师傅的实验,去质问神蛊温皇——


他兀自在昏暗的地下室里睁开了眼。


剑无极听到凤蝶在喊:“主人,剑无极醒来了,您好歹也过来看一眼啊?别盯着数据出神了!”


是神蛊温皇救了他?


剑无极想咳嗽两声问出他的疑惑,可是就当他要将此付诸于行动时,剑无极悚然发现,自己似乎与身体失去了某种联系——换个说法,他瘫痪了。


他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凤蝶穿着白大褂,好听如百灵鸟的声音正淡然给他判下死刑:“无基本应激反应,脑电波正常,可以正常思考。主人,剑无极真的命很大,他活过来了。”


神蛊温皇从凤蝶身后走了出来,先冲剑无极眨了眨眼睛,接着对凤蝶道:“你先回去吧,我和他说几句话。”


剑无极看到神蛊温皇在逼近,本能的想要躲开。


神蛊温皇将剑无极的反应尽收眼底,他轻笑了一声,低下头去,凑在剑无极耳边呢喃:“剑无极,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秋水浮萍‘任飘渺’。”


剑无极听到这个名字,脑袋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他认识任飘渺——还珠楼的楼主,基因工程界的无冕之王,他研发的药物“剑七”、“剑八”在上流社会一剂难求,他能活下来多半是神蛊温皇“缥缈”系列药剂的功劳。


但是在剑无极的认识中,没有任何一款药剂可以把他从死神手里拉回来……除非是传说中被九大家族在谈判桌上联手叫停的“剑十一”。


神蛊温皇多智近妖,当然猜得到剑无极在想什么,他道:“不是‘剑十一’,你应该感谢宫本先生,他的手稿让‘剑十二’的研发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这支半成品的副作用虽然还是有一点大,但是该有的效果似乎都有了。”


“你应该还想问宫本总司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神蛊温皇不依不饶地追问。


剑无极绝望地想:“我在神蛊温皇眼里,就是个透明人。”


“有啊,他打向急救中心的电话被还珠楼掐断了。”


神蛊温皇欣然起身,徒留下剑无极一个人在地下室里成魔,他并不孤独——还有无数医疗器械和他作伴。


剑无极刚刚拿到一大笔市里的生物学研究基金,喜上眉梢,正冒着瓢泼大雨跑向宫本总司的住宅,想第一时间和恩师分享这个消息。


宫本总司肯定会先臭骂他:“小子,你想把地板泡开吗?擦干了头发再进来!”然后一把抱住他,揉揉他的头,掏出手机,告诉天宫伊织晚上不要买菜了,他请客去门口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居酒屋吃一顿好的。


短短五分钟的路上,剑无极已经把这一幕在自己心里反复排练了十几次,每一个细节都力争完美。美好的幻想好像愈膨愈大的肥皂泡,在剑无极心里变换着斑斓。


直到他轻快地推开了的那一瞬,肥皂泡被像是被一根针轻轻刺破了。


他看见他的师傅倒在地上,半瞌着眼,神态安详,眼神却是迷离的。


宫本总司死于脑中风,西剑流中有关药物开发的担子落在了他和雪山银燕的肩膀上,可是支撑一个实验室并没有埋头做实验那么简单,剑无极和雪山银燕年纪又小,实验室的赞助商根本不相信这两个人可以进行成熟的研究。


西剑流的军师赤羽信之介几经周旋,最后还是歉然告诉他们,实验被叫停。


雪山银燕回国了,他邀请剑无极一起,剑无极却拒绝了。


剑无极或许潜意识里认为这是一种“背叛”的行为,他希望在独自在日本把实验继续下去。


可是就当他刚刚送完雪山银燕,从机场回来的路上就遭到了枪击,要不是他被宫本总司训练过一些反追踪的方法,他或许连变成植物人的这天都等不到。


最心凉的是,赤羽信之介告诉剑无极说,这一批来杀他的人来自西剑流内部,他的家已经不再安全了。而西剑流对他最后的保护,是把剑无极送到中国去——西剑流以前和中国本地的黑帮是有冲突,可这些年朋友也不少,西剑流的蛀虫在这样态度暧昧的地方反而不容易得手。


可是不容易得手不等于无事发生——现在看来,他在中国过得也太平静了,史艳文现在工作重心放在研究上,对于黑道的控制力远不如以前,那么他之所以过着平静的生活,显而易见是因为——


神蛊温皇。


剑无极的眼泪在心电仪的滴答声中淌了下来,流进了他的嘴里——咸的。


凤蝶重新关上了实验室的大门,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感慨道:“您还是一如既往地恶趣味,挑挑捡捡话说一半,您就不怕剑无极真的奔溃吗?”


神蛊温皇愉悦地说:“不要瞎说啊凤蝶,温皇一向以诚待人。”


10
这或许不是剑无极一生中最黑暗的半年,毕竟这半年大部分时间里,他都精神恍惚。


未成形的“剑十二”副作用可不只是瘫痪,还有无休止的幻觉。


他觉得自己在拍《盗梦空间》,在幻境里他无数次打开宫本总司家的大门,无一例外看见宫本总司倒在地上,而神蛊温皇披着他的蓝大衣,坐在边上的沙发上抽一支烟。


很长一段时间他几乎都放弃了求生,“脑电波几乎是平的”,凤蝶形容。


而神蛊温皇会不厌其烦地让他感受到现实世界——一般而言不是药物,神蛊温皇不喜欢这样,他喜欢在剑无极手背上留下疼痛却不致命的伤口,也喜欢高兴时给剑无极一个吻……最多的还是在剑无极耳边,一遍又一遍絮语那噩梦的一天。


“酆都月几乎是瞬间就截获了那段信号,我们甚至可以通过电话线,听到宫本先生倒地的闷响,他是一位伟大的生物学家,我值得尊敬的对手。”


剑无极一开始还会哭,会愤怒,这时候神蛊温皇就会低下头,用舌舔去那些微咸的液体,没过几个月,剑无极就不自觉会被神蛊温皇的声音吸引,自发地开始想象那个场景。


他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这意味着他在精神上给神蛊温皇留下了一架特洛伊木马。可是哪个溺亡之人会拒绝浮木,哪只飞蛾会拒绝明火?


“假如我没有见过‘光明’,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哪怕是畸形的光明。


半年后。


冰凉的药剂流进剑无极的静脉,他静静感受着自己和脏器又建立了联系。


他没有想马上起来——剑无极现在好像刚刚出戒毒所的吸毒者,知道自己应该恐惧神蛊温皇,可是半年来的经历又让他现在居然想靠近神蛊温皇。


这种感觉让他害怕。


神蛊温皇看出了剑无极的害怕,他靠近剑无极,低下头,在他的大动脉处吻了一下,道:“你现在的名字挂在还珠楼旗下一家私人医院里,实验室也留着你的名字,可是我猜你想回日本……我帮你办好签证了。”


说完,他在剑无极颈侧轻嗅了一下。


剑无极坐起来——感谢生物电流,他的肌肉没有萎缩的太厉害。


他看着神蛊温皇背光而立,背后是那张事无巨细的监控网。


神蛊温皇向前一步,把剑无极拉起来,虚虚圈在怀里,简直就像一个情人的拥抱。


神蛊温皇可以感受到剑无极战栗不止,好像那只被野猫玩腻了,即将被吞噬殆尽的小白鼠。剑无极感觉自己就像是守城的士兵,挥舞着生锈的剑虚张声势,他的声音远比蚊蚋要小。


剑无极说:“我求求你了,神蛊温皇,我求求你饶了我吧。”


神蛊温皇不动声色,把剑无极实打实地圈了起来,他别过头,在剑无极的耳边吹气,慢条斯理用语言去剐剑无极的骨。


“你的师傅。”


“你的事业。”


“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神蛊温皇吃吃地笑了,他腾出手来摁了摁剑无极的后颈,道:“都不想要啦?”


剑无极好像被这几句话撩拨到了一根不知名的神经,他冷汗涔涔,好像从水里撩起来一样,嗫嚅着:“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神蛊温皇对于这个答案说不上满意还是不满意,他放开剑无极,又拉开了监控屏面前工作桌左起第一个柜子,取出了一个钥匙和一张卡,他道:“你走吧。钥匙是实验室的,卡的密码是我的工作证号。”


剑无极不敢拒绝神蛊温皇递来的东西,哆嗦着手接住了,踉踉跄跄出了地下室。


神蛊温皇从监控上注视着剑无极走远了,耸了耸肩,对着键盘敲下一串指令,墙边便裂开了一道口子,黑魆魆不知通向何方。


他转身走去——里面居然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密室,里面关着一个年纪和神蛊温皇相似,神情憔悴的男子。


还珠楼副楼主酆都月。


“你想要出去又不难,为什么呆在这里?”神蛊温皇从裤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上官鸿信说得没错,当他需要装腔作势的时候,烟是必不可少的。


酆都月抬起头来,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个打火机,像以前无数次一样,给神蛊温皇点上了烟。


“没有人理解您,但是我永远是最了解您的。”酆都月语气淡淡的,仿佛是压抑着自己快要决堤的感情。


“你很了解我,知道我为了救剑无极,一定会注射我的作品,你甚至知道我会注射还没完成的剑十二,你很懂我。”


酆都月听到神蛊温皇最后四个字,一直攥紧的双拳松了下来,旋即又攥得更紧,指节开始发白。


“我还是不够了解您,我的布局失败了。”


酆都月觉得,神蛊温皇今天能和他面对面站着说这么久的话,眼神注视着他,大概是自己一不小心被什么贩毒组织注射了海洛因产生的幻觉。


他快乐到觉得余生再无所求。


神蛊温皇没有回话,他道:“你明天去看看城东的实验室。”


酆都月动了动唇,似乎明白了什么,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神蛊温皇。


“您变了,您不但……了我,您甚至愿意让剑无极这个小子脱离你的控制回到日本。”


神蛊温皇笑了,他只回答了酆都月的第二个问题,他道:“剑无极当然没有脱离我的控制。”


酆都月走后,神蛊温皇也懒得出密室,就坐在那张单人床上,打开了手机。


他自信剑无极会在他预算的时间下买到回日本的飞机票,入住赤羽信之介的隔壁,然后去一所还珠楼控股的国中教书。


“你这是在过家家吗,温皇。”赤羽信之介听完了温皇的计划,赤发的日本人蹙起了眉,喝了一口眼前的茶,道:“还是说你真的很想让剑无极崩溃?”


“诶,温皇怎么可能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赤羽大人,您还记得您送给凤蝶的小猫吗?”


神蛊温皇好似没有骨头,拿了个蒲团抱着,不顾屋主要喷出火来的目光,自顾自回忆道:“一开始我没有经验,每天拿一个铁丝笼养,结果猫差点得抑郁症,后来千雪提醒我要给猫一点舒适的环境,猫才能有活力。”


西剑流的军师是个聪明人,不再说什么,只最后提了个要求:“你远程监控他我没有意见,但是风间烈到底是宫本总司的徒弟,他要是不想回去,你不能逼他。”


神蛊温皇继续答非所问道:“你不知道嘛赤羽大人,很多老鼠啊,最后都不是被猫一口咬死的,它们是——”


神蛊温皇口中吐出的后半句话时的音量远比窗外枫叶落地要轻,内容却令人毛骨悚然,好似立花道雪鸣雷。


“自己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回到猫儿的身边。”


剑无极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跑步四十分钟,然后在楼下的便利店里解决早餐,饭后在顺路去神社上一柱香,回家拿上公文包再去国中,通常会比规定上班时间早十分钟。


他在生物学上的造诣或许不足以帮他获得很多国际奖项,但是当一个国中老师还是绰绰有余的。


风间君现在有两个班活泼可爱的学生,五位认真敬业的同事,全校第一的生物班成绩,脸上永远挂着开心的笑容。


距离那噩梦般的半年已经过去了三年。


他逃回了日本,联系上了西剑流的军师赤羽信之介——他的师傅宫本总司是一个生物学家,同时也是日本黑道“西剑流”的高层之一,赤羽信之介帮他找了物美价廉的租房,指导他拿到了教师从业资格证,又为他写了推荐信。


剑无极没有和任何人说他的故事,他盲目自信地觉得自己可以忘掉神蛊温皇……只是夜风拂过他脸庞时,他总是会不受控制想起神蛊温皇的指尖。


特洛伊木马静静停在城里,木马上的士兵蓄势待发,即将打破夜的宁静。


要不是他确定自己对神蛊温皇恨得咬牙切齿,他将成为全京都第一位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生物学老师。但愿这个小毛病无伤大雅,他或许可以把这段往事憋一辈子。


剑无极没有去中国测过八字,不然他今天可能觉得自己天生和门犯冲。


他站在家门前,门把上一模——没有灰尘。


楼上正在装修,就算户主再小心,门把上也应该有一点点墙灰。剑无极敏锐的意识到自己的领地一定是在不久前被人入侵了——这很奇怪,赤羽信之介就住在他的隔壁,是谁敢挑衅西剑流脾气火爆的军师?


剑无极在门口找了个监控照不到的死角,打开了公文包的夹层,开始组装一把勃朗宁。


tbc


傻了吧,还有一个尾声x


he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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