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空】夜路行多(2)

酹江月:

 


沙雕中有点推理的灵异。


明天或许会比较粗长?空空出场了!


       我网哥粉证自燃了。


☞章一(下)


    


        傍晚。


  学校对面的小吃街开了家新的川菜馆,虽然现在是上课时间,却仍有许多学生去尝鲜,拯救自己被食堂荼毒的味蕾。但毕竟学生之所以为学生,大多数本身还是怂的,所以此时此刻坐在店里的大多数还是些社会闲散人员。


  说是“店”,其实也不尽然。这家川菜馆很小,店面里装修一下,只挤得下前台和点菜用的冰柜,店主仗着自己的菜馆地理位置优渥,把塑料桌椅嚣张地铺满了整个人行道。


  然而网中人兴趣缺缺——他嗅觉灵敏,总觉得空气里有一股下水道的臭味,加之周围的混混嘴巴不干净,一直在往外蹦脏字,他掰开筷子,骂道:“傻逼。”


  公子开明趁网中人骂人时,筷子翻飞,连下数箸,把一盆回锅肉夹得只剩下青椒,心满意足地劝网中人,“好啦,声音轻点诶,你看,”他下巴朝某一处一扬,道,“老师也在。”


  网中人顺着方向望去,在正北方不远处,果然坐着早晨那位女老师,她正机械地夹着眼前一盆毛肚,往嘴里送去。


  一个人来下馆子,本来就很奇怪,更何况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根本就不是在吃——她几乎没有咀嚼和吞咽的动作,只是每隔半分钟,就精准地夹一筷子,也不管是毛肚还是辣椒,尽数送入口中。


  廉贞凶星,飞临正北。


  公子开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一向多言的他此刻只是眨眼,小声嘀咕道,“哈……原来你也在这儿。”


  话音未落,他轻哂一声,忽地把网中人往自己这儿拉近,网中人还未反应过来,只凭着平时的经验觉得公子开明又在整自己,一个扫堂腿,把公子开明惯到了地上。


  就在这时,一个沾着油滴的菜盆子扣了过来,重重砸在网中人刚刚待过的地方。


  ……


  恩将仇报的网中人往边上挪了挪,试图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刚刚发生骚乱的地方——他看见几个服饰夸张的混混正厮打在一起,其中一人在问候了对手全家亲戚之后,气势汹汹地抄起了长颈啤酒瓶,往另一人头上砸去。


  登时就见了血。


  同桌人被红色的液体煽动,骂战开始升级,个别冲动的已经举起了身边的塑料桌椅。


  网中人冷哼一声,觉得一群跳梁小丑菜鸡互啄没什么好关注的,这些人他一个单手就可以干翻。


  网中人似乎对于暴力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他平常的寡言,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天生看不惯身边人,身边人也看不惯他,还好与他的暴力因子共生的,还有他严苛的自律。


  值得奇怪,公子开明在由于风评不佳白吃一记扫堂腿之后,没有像个火药桶一点就炸,反而哑了火,挪到了一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忽然,喧闹的骂战中,一个罗圈腿的冬瓜大着舌头,声音高亢:“我/草/你/妈,老子大哥可是三中王东银知道不?干你马呀!”


  打架错一;掀桌错二;逼网中人得罪公子开明错三;众目睽睽之下喊网中人身份证上的大名错四……算了,错上加错,无可挽回,唯有找杀鸡的来提了这群菜鸡。


  网中人径直移步收银台,向踌躇不前,心疼钱又不敢劝架的老板娘说:“借一下座机。”然后言简意赅道,“有傻逼斗殴。”


  次仇不报,非网中人!


  不一会儿,警车呼啸而至,几个片儿警进来,骂战已经进行到了一定阶段,出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危险阶段,但这片辖区的警察早就对几个人是熟面孔,该拘留拘留,该赔钱赔钱,流程一气呵成。


  这就是惹怒妖……


  网中人想到一半,却忽然想不起要说什么,只觉得内心烦躁,他看这饭也要吃不下去了,准备拉公子开明结账走人。


  忽然,一个警察在混乱中伸出一只手,摁住网中人的肩膀。


  “你是谁,躲什么?看你头发就不像好人,和我走一趟吧。”


  ……


  网中人这才想起自己一头长发全散着,漂染的黄色像在空中摇晃的貂毛,果然……不像好人。


  公子开明坐在很远的,绝对不会被殃及池鱼的地方,笑得直打跌:报警人被拘留,史上独一份!他掏出手机给鬼飘伶发消息:“惨惨惨惨惨!妖神将被当成古惑仔带走,今天晚上还能出局子吗?”


  鬼飘伶在教室里连读三遍讯息,愣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得回复他一个问号。


  公子开明把钱垫在了杯子下面,移步正北位,看警察把一群人带走,随手扯过一张餐巾纸,右手食指提点勾画,不一会儿纸巾面上就出现了一行颇有气势的“草书”,他摇头晃脑欣赏了一会儿,打了个响指,餐巾纸便燃起黑火,烧了个精光。


  网中人公寓下。


  路过的大妈看到一只黑猫蹲在网中人的门下,头枕在台阶上,百无聊赖地用白色的前爪捋胡须玩。


  大妈把手里提着的菜放到一边,揉了揉猫,“还在等小王啊?诶呀我说,你干脆努力一把,让小王把你带进屋子里算啦,反正你每天都蹭他吃蹭他喝……”


  猫“咪咪”叫了一声,成功换的了一包小炸鱼。


  猫等大妈走远了,十分人性化的用前爪摸了摸自己刚刚被摸过的地方,表情嫌弃。


  他一把拍开了小鱼干,露出了身下的餐巾纸,歪了歪头,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向楼下跑去。


  此刻,人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天上一片灰蓝,最终,只余那位行为举止怪异的女老师,对着一盘已经空了的菜盘,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公子开明垫着脚走过去,拿手往老师眼前晃了晃,“诶呀,菜已经没了呀?”


  女老师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正好与公子开明四目相对。


  公子开明脸上还挂着笑,视线却锐利如剑,女老师与他猝不及防对视,打了个激灵,眉心出一点红芒闪了闪——没逃过公子开明。


  “嗨,在听吗?刚刚那个染头发的同学可能回不来上晚自修啦!”


  是夜,血红的月亮挂在天边,夜色深沉,四围无风。公子开明转身跳上办公室里无人的桌子,盘起腿,对梁皇无忌道:“就是这样。不过我给帝尊传了便条,他如果看懂了,应该会去找妖神将……”公子开明在梁皇无忌开口前打了个手势,“停!我知道我又违法校规了,但在此之前我真的好饿,邪神将,你有吃的吗?”


  梁皇无忌半句话卡在喉咙里,但是他清楚公子开明的脾气,俗话说和公子开明讲理——人间不值得,他只是从左手边上锁的抽屉里扒拉出了一个玻璃瓶。


  玻璃瓶里,一团血红的光芒在上上下下闪动,仿佛有生命一般,一呼一吸。


  然而公子开明对于这般怪异的场景居然是司空见惯,欢呼一声,一把抢过了这个玻璃瓶:“不愧是邪神将诶,我喜欢这份夜宵。”


  与此同时,他右手食指拇指一用力,拔出了玻璃瓶口的塞子,里面的红光抖动两下,伴随着凄厉的哀鸣,如箭一般射出了瓶口,须臾间变换出一个七窍流血,拖着长舌的男人。


  男人愣了一下,便面目狰狞地扑向了公子开明。


  公子开明不慌不忙,右手比了一个手势,平稳前推,也无需看,就一指点在了男人的眉心处。


  相比起男人的身上的三尺红芒,这分明是蜉蝣撼树的一指,可就是这样一指,便让男人凄厉地尖啸了起来,半透明的身体如糠筛一样颤抖,接连冒起数股指宽的青烟,不消时,便又缩回了一团红光,只不过光芒黯淡了许多,仿佛蔫了的菜苗。


  公子开明拍拍手,像拈起一颗糖一样拈起这团光,丢进自己的嘴里,“中元这种狩猎的日子,更不能亏待自己呀?”


  “你道行又有精进,”梁皇无忌沉默着看完了公子开明一连串的动作,“我得先回班里一趟,虽然最危险的煞魔子已经送回去了,但是最近学校也不太平,鬼飘伶的剑宜攻不宜守。”


  公子开明刚刚蹭了顿宵夜,心情好的不得了,一边答应着,一边哼着跑调的小曲儿拉开了办公室的门,还有半只脚掌落在门槛上的时候,忽然有一股寒流顺着他的脊背骨往上,公子开明来不及细想,一矮身顺势向内滚去,反手把门往里一带——


  楼道内的时钟滴答一声,定格在了八点四十五分。


  一道黑影猛地撞上了办公室的门,木门发出一声巨响,被悲催地五马分尸在现场。公子开明脚步站定后,冷哼一声,抬手撞开木屑,凭直觉向楼道一处电射出数道流光溢彩的符文。他冲办公室内喊道,“邪神将,他朝教学楼去了。”


  梁皇无忌点头,推开办公室窗户,一跃而下。


  公子开明站在原地。


  楼道内已经恢复了平静,白炽灯无声的亮着,唯有一地狼藉昭示这刚刚发生过什么。公子开明摊开手,手里是一片碎布:刚刚他和黑影碰撞时,灵力割下了一点布料——就是那位举止怪异的女老师。


  夜风习习,呼啸过楼群,发出声响,有如万山鬼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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