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俏】少年心性岁岁长·拾壹

酹江月:

 
话不多说,是快乐更新。


求红心、蓝手、评论,四智性转警告。


下一章,最多再多半章完结!



   俏如来闷哼一声,尝试着动弹了一下,刚刚的爆炸许是把他的鼓膜给炸坏了,他现在只觉得周围都是忙乱的脚步声,但是听不真切,好像他和世界之间蒙了一层窗户纸。


  他爬起来,就看见苍越孤鸣脸上沾满了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脑袋现在浆糊一样乱成一团,心里也没有底,慌张地伸手去探苍越孤鸣鼻息,没探出个所以然。


  冷静,我是墨家的下一任钜子,是爹亲的长子,一场爆炸而已,首先,首先……我应该把苍狼和竞日孤鸣移出这个是非之地。


  谁来……帮帮我?俏如来心里无可抑制地升起了这个念头。


  史艳文,冥医的脸在他的脑内依次浮现,俏如来把师长的身影赶到脑海内的一个角落,转过身,告诉自己:没有人,孤鸣家又逢家主变更,现在消息还没有传开来,他要马上趁乱离开,找到撼天阙,联系史艳文,或许是默苍离。这次他不能再寻求更多的帮助了。


  俏如来架起身子,他自嘲地想,他现在就是一堆烂布头,明明已经碎了个彻底,但只要他有心把自己拧成一块了,居然也能凑合着用用。


  他背起竞日孤鸣,架起苍越孤鸣,向后街的出口处挪去,走得极慢,地上的血脚印分外清晰,一如主人的眼神。


  俏如来失血过多,意识有点模糊,这是好事情,这样身上的疼就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迷糊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他下意识看见一个中年人。


  这张脸他有点印象,好像是他的师叔,叫御兵……


  俏如来潜意识里把这个师叔划为了可以交付的人,晃了晃身子,终于昏了过去。


  “老大仔,你不是说,只要俏如来自己走出后街,你才愿意帮他一把的吗?想不到你和鱼仔一样也有捡尸体的爱好——我多嘴我该打,我来吧,我来。”风逍遥一低头,躲过了铁骕求衣的爆栗,虚情假意哀嚎几声,抱起竞日孤鸣,跟在了铁骕求衣身后。


  他听到俏如来哼了声,说了个名字,仔细一听,发现他在喊苍越孤鸣,矮下身,用自己的肩膀蹭蹭俏如来的,道:“知道了知道了,苍越孤鸣没事。”


  俏如来似乎是听到了风逍遥的承诺,哼了一声,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铁骕求衣问:“你的事情处理好了?”


  风逍遥似乎是想挠头,碍于手里有个人,只得作罢。他道:“处理好了也没,就是……唉,老大仔你估计也查的差不多了,陈年旧账,听着烦。老大仔,你不会因为这样,就把我开除吧?”


  铁骕求衣冷哼一声:“开除你和禁酒,二选一。”


  “……你开除我吧,老大仔。”


  铁骕求衣没有接风逍遥的话,风逍遥外热内冷,他一句“听着烦”,大概就是心里真的已经揭过一页了。


  俏如来转醒时,感受到身上的剧痛,恨不得自己再被疼晕过去一次。他正在一间病房里,看设施应该是私人诊所。铁骕求衣正站在他的床头,见他醒了,向他颔首,顿了顿,问道:“疼吗?”


  俏如来咳嗽两声,道:“您是以什么身份与我说话,是铁军卫的军长,还是我的师叔?”


  铁骕求衣道:“墨家九算第二。”


  俏如来叹口气,铁骕求衣只觉得自己这个便宜师侄变脸如翻书,表情瞬间垮了下来:“疼,可把我疼死了,师叔有没有什么止痛药,快给我来一片。”


  铁骕求衣屏息凝神应战钜子舌,俏如来走这么一出,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半晌才反应过来:“你和默苍离,不大一样。”


  俏如来动了动手腕,麻药的劲还没有过去,现在他连人带脑子反应都有点慢,“先生是先生,我是我。师叔是长辈,还是俏如来骗不过的长辈,我端着个什么劲儿活受罪?”


  俏如来摇头,忽然换了个话题:“我算是从阎王爷手里捡回条命,嘶,这火药里惨了什么?”


  “冰碴。”


  “师叔好手段,精忠佩服。忘今焉呢,他忽然冒出来,现在又忽然不见,他到底是谁?”


  铁骕求衣沉声:“你的有一个师叔。想要通过苍越孤鸣走一条终南捷径,不料被以前仇家寻上了门。”他似乎也不愿意多说,“你不应该救苍越孤鸣。”


  俏如来笑道:“不救竞日孤鸣的是墨家弟子,救竞日孤鸣的是史精忠。孤鸣家这回乱了个底朝天,苍狼根基尚浅,我不能插手他孤鸣家的事务,思来想去,不如把他的祖姑姑刨出来帮他。”


  铁骕求衣不说话,只盯着俏如来看。


  俏如来避开铁骕求衣的目光,盯着自己手掌看——他刚刚一阵乱动,纱布上泌出红色一片。俏如来道:“瞒不过师叔,俏如来当时根本没有想那么多,救个长辈便救了吧,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竞日孤鸣已经走了。”


  “她说了什么?”


  “别的没说,留了点零钱,你床头柜上。”铁骕求衣一扬头,俏如来漫不经心看过去,用目光数了数,愣住了。


  三十六文,刚好够史公馆门口的巷子里,两碗素面的价格。


  他叹了口气,道:“苍狼……先别让他知道,我睡一会儿,外面乱七八糟的局势我是暂时不想管了。”俏如来忽然想起来,竞日孤鸣不论是心软还是忌惮史家的势力,她那一颗子弹终究只是斜飞过俏如来的手背,没伤到筋骨,愈合后最多是一条不痛不痒的疤。


  “老——大——仔!”风逍遥一双手扒在病房的门框上,表情夸张,用气音叫铁骕求衣。他的衣服已经换回了自己的,只是脸上用来黏人皮面具的胶水还没有卸干净,白花花横着几条印子,看上去滑稽极了。


  铁骕求衣走过去,风逍遥带上了病房门,动作夸张地大摇铁骕求衣肩膀,“老大仔,你怎么让俏如来睡了!现在上海乱成锅粥了你知道吗!俏如来躺着是舒坦了,我们怎么办?”


  铁骕求衣摆摆手,道:“孤鸣家主叫苍越孤鸣,不叫俏如来,苍越孤鸣醒了自然会处理。他获忘今焉指点,这点局面还收拾不了吗?”


  铁骕求衣深深瞥了自己的师侄一眼,补上一句:“或许现在最不希望史精忠醒来的,就是苍越孤鸣。”


  风逍遥这才放手,歪了歪头,道:“是哦,估计就他最不希望让俏如来帮忙。”


  俏如来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中间几次醒来,感觉有人帮他换药,都提不起力气睁眼,一转眼就再次陷入了梦乡。等他终于睡足了,只觉得自己骨头都要睡散架。


  他咳嗽两声,引起了床边人注意:“精忠,醒了?”


  是史艳文。


  “爹亲。”俏如来怔了怔,打量四周,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那间私人诊所里,“我睡了多久,苍狼呢?”


  “刚醒来就念着苍狼,你这人哟。”史艳文给他倒了杯水,似笑非笑盯着他。俏如来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脸红道:“啊,这不是挂念他伤重吗……爹亲别取笑我。”


  史艳文重新坐下,盯着俏如来长时间地看,时间长到了俏如来自己都已经有点不自在,在这是,史艳文忽然叹了口气:“都长大了,精忠,你可是睡了整半个月啊。”


  俏如来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几秒后,忽然脸上剧变,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先生,温皇!我把两位晒了半个月吗……”


  史艳文被他的反应逗笑,他探身,把长子摁回床上,道:“听爹亲把话说完。苍狼就歇了一天,起来之后死活不让别人把你叫醒,家主交接,对还珠楼的交涉,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期间默先生来找过你一次,苍越孤鸣居然把他也给拦住了。当时爹亲也惊呆了,对了,就算是爹亲,也是上个星期才被他放进来见你。”


  俏如来愣了,他低下头,觉得自己身上那个穴位被点了一下,因受伤而冰凉的手指稍渐渐暖和了起来,鼻子也有点酸涩。


  俏如来摇头道:“这不是胡闹吗他,就他和忘今焉学的这一点三板斧功夫,你叫我怎么能放心。”


  史艳文道:“就是因为知道你醒来之后肯定坐不住,他才要一个人快马加鞭处理完。精忠,你也不对,你老爱把苍狼当小少爷看,其实他比你想的能干多了,一个星期,孤鸣家的形势就稳定了下来,你以后不必事事挂心他。对了,孤鸣家长拖艳文来问,你生他气吗?”


  俏如来被史艳文忽然转变的称谓逗笑,道:“生气,等我出院了,叫他到和平饭店里请我吃顿好的。爹亲,孩儿先走了,师尊那关……想必不好过啊。”


  如此种种,告一段落——忘今焉死;撼天阙和夙告别故土,旅居他国;纪梁那天在郊外被打爆车胎,却离奇逃脱;竞日孤鸣目前有消息称在上海,但各方实力都很有默契,没有去探听她的具体位置。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今年的上海入冬早,昨晚更是纷纷扬扬,下了一宿的雪,上海人少见雪,今天起早,孩子都玩疯了,“过了腊八就是年,正月十五称上元。”的歌声从巷头到巷尾,都清晰可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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