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露米）天性凉薄

《天性凉薄》

新笔名花肆。

叫阿肆，肆爷都可以。

参本文，本子窗了，改了稿之后发出来充当我没有咸鱼的证据。

告白唯一感动的人是自己。

 

 

1
  

阿尔弗雷德静静地蜷缩在卧室一角，歪着头，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在不远处昏迷着的伊万。

伊万和他刚刚在抗击怪物的战斗中都受了伤（但是明显伊万伤的更重一些），多亏阿尔弗雷德在千钧一发之际砸毁了房间一角的时钟，怪物被强制转移，他们才得以有短暂的喘息。

清冷的月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洒在了昏迷的斯拉夫人身上。

浅色的月光会显得他有多么人畜无害，阿尔弗雷德在房间一角胡思乱想着。

一开始他思维清晰，只是在思考诸如“大鼻子熊最近一次战斗失误是在什么时候”“我该在他醒来的时候用什么方式嘲笑他”等等。
  

但是时间一长，阿尔弗雷德的思绪就开始不受控制了，他的记忆斑随着月光，跌入了很早，很早以前的时间。

上一次伊万这样不设防的在他身边，是在什么时侯？

 

哦，对了，二/战，那该死的战争年代。阿尔弗雷德很快就想了起来。
2
  

第二次世界大战。

在和德军激烈的交火后，双方终于都获得了短暂的喘息时间。

阿尔弗雷德全然不顾自己五星上将的身份，瘫坐在战壕里，昏昏沉沉的，离睡着只有一线之隔。

该死，他已经连续36个小时没有合眼了，就算他是一个国家，这时候也需要休息。

他正顽强的抵抗着自己的睡意，右肩就抵上了一个略微冰凉的物体。

“苏维埃，你是来看hero我的笑话吗？”阿尔弗雷德眼睛并不打算睁眼，他知道是谁。

“如果这位美国的英雄不介意的话，可以靠着我稍微睡一会儿。”斯拉夫人带着卷舌音的英语在这时却有着良好的催眠效果。悠悠扬扬像是东欧的摇篮曲。

阿尔弗雷德终于败下阵来，他太需要睡眠了。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苏维埃。”

嗯。

“伊万·布拉金斯基。”

嗯。

阿尔弗雷德听见斯拉夫人漫不经心的回答。

他突然想来一个恶作剧。

“伊-利-亚。”

他感觉到对方肩膀的肌肉都绷紧了，却又渐渐放松——接下来却没有任何反应，有的只是长久的沉默。

久到阿尔弗雷德已经睡着了。

没有感觉到伊万在他额头蜻蜓点水的一吻。

不要紧，伊万想。

他们还有长久的盟军时间，久到他可以......把他的小英雄赤化。变成他喜欢的模样，和他厮守，和他缠绵。

3

阿尔弗雷德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这直接导致了王耀的解释在他的耳边炸成了一团，嗡嗡作响。

 

“总之情况就是伊万现在灵魂还处在二战你们同盟的阶段……以及导致这一切的根源大概是你当时打碎的时钟......阿尔弗雷德！你在认真听吗阿鲁，不要一个劲的点头！”

 

阿尔弗雷德无暇顾及王耀的愤怒，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hero我要赶紧，和那头二战时期的蠢熊，约法三章。”

 

“第一，不准再用'小英雄'这种恶心的昵称了......我会被弗朗西斯和亚瑟嘲笑的！死胖子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都可以。”

 

“第二，不要去了解以后的历史，历史对于我们可并不打算友善是嘛。”

 

“第三，这栋洋房我劝你不要好奇心过剩，它太古怪了。就算是hero我也只敢在已知的区域活动。”

 

阿尔弗雷德看着对面乖巧点头的斯拉夫人，心底还是有一种隐约的不安。

 

不过感谢上帝没有让这种该死的尴尬持续太久......西边的过道上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shit……是路德维希他们吧。”阿尔弗雷德背上猎枪，正欲向前跑去，却在向前几步之后顿住了身形，退回来用冰冷的语调对于伊万命令：

“你最好也跟来，苏/维/埃，我们现在战斗力可是紧缺的不得了。”

 

南斯拉夫人的神经很敏感，他察觉到阿尔弗雷德对于现在的自己似乎抱着一种复杂的仇视。

 

随后赶到的阿尔弗雷德和伊万很快加入了战斗。

 

怪物毫无疑问是变得更强大了，阿尔弗雷德毫不怀疑自己如果被怪物的利爪直接命中的话，会被开膛破肚。

 

“阿尔弗（Alf），左边包抄他。”

 

斯拉夫人带有卷舌音的英语适时的响起，很明显这个昵称里带着一种只属于恋人的甜腻，但阿尔弗雷德再一次听见久违的称呼时，处于高度紧张的大脑却依然没有任何抵抗力的接受了它。

 

他和伊万抗敌，默契得看不出来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对手。

 

怪物最后被打退了，所有人中只有路德维希因为怪物的突然出现而闪躲不当扭到了手腕，其他人都只是一些小擦伤罢了，不足以挂齿。

 

这是一次难得的胜利，但是这是终于放松下来的阿尔弗雷德可没有功夫庆祝。

 

“你刚刚叫我什么，苏/维/埃！”

 

“小英雄，阿尔弗就是你的名字，我可没有违规。”

 

......大鼻子熊算你狠。

 

“真高兴你没有丢下我们的默契。”伊万知趣的转移了话题。

 

“是的，但是大多数时候，我们用不上它。”伊万听见阿尔弗雷德的回答——四平八稳，不带感情色彩的。

......

 

相对无言。

 

转眼间又是黑夜，夜色吞噬了洋房角角落落的细节，再繁复花哨的花纹细节也都简洁成了线条和轮廓——让人不禁开始怀疑封闭的房间内只有阿尔弗雷德的内心是波动且富有色彩的。

 

和这个时候的伊万在一起，他总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当初那个不知轻重缓急，无忧无虑的年代。

 

这样的他使自己尴尬，他就像被无形的大手扒除了伪装和铠甲，没有丝毫攻击力。

 

“随便说点什么吧，苏/维/埃。”

 

阿尔弗雷德觉得气氛太诡异了……这个斯拉夫人对于自己的异样太过于平静，态度也太过于亲昵，让他感觉到不适的同时，居然还有一种不自觉的舒坦。

 

伊万没有马上下决定，他只是静静的盯着阿尔弗雷德。

 

直到阿尔弗雷德快要发作了，他才缓缓哼唱：

 

“当那梨花开遍了天涯

 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崖上

 歌声好似明媚的春光

 ......”

 

来自未来的小英雄，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你我已经无法一眼看到眼底——大抵是国家最后都会变吧……但是很高兴把你的伪装扒的一层不漏之后还有属于我的痕迹。

 

阿尔弗雷德是在斯拉夫人的歌声中入睡的。

 

他做梦了，梦里是大片大片的向日葵海，他穿着90年代的军服在花海中穿梭——他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梦里的斯拉夫人就站在花海的尽头。

 

他看见斯拉夫人一手拿着怒放的向日葵，一手拿着手枪，笑盈盈的望着他。

 

斯拉夫人看见急切的阿尔弗雷德，恶作剧一般的丢下了向日葵，捧着枪消失在了花海深处，阿尔弗雷德愈想起追，却又迈不动腿。

 

 

4

第二天阿尔弗雷德醒来发现伊万冷冷的看着他。

 

“这里是哪里，美国。”

 

“你最好放我回去，否则我的家人可能会直接摁下核弹的按钮。”

 

阿尔弗雷德大概明白了伊万现在的灵魂处于古巴时期，他们关系降到冰点的时期。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让阿尔弗雷德倍感熟悉，他可以更加肆意的嘲笑，挖苦伊万——他对于这件事情可熟练，轻巧，愉快。

 

“收起你的被害妄想，苏维埃，现在是未来，你的灵魂穿越到了未来——都是这栋洋房的问题，不关我的事。”

 

“你大概明天就能回去了，安分点。”

 

“这种荒唐的解释你认为我会相信吗，美/国。”斯拉夫人偏着头，危险的看着阿尔弗雷德。他的手已经向后腰探了过去——他在找他的武器。

 

“信不信由你。我可以把王耀叫来给你具体解释，他在被你同化之前，当了四千多年的神棍呢。”

 

伊万不置可否的点头。

 

看来他不记得二战中他也和我见过面，阿尔弗雷德想。

 

这时，王耀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阿尔弗雷德，有办法了。”

 

半个小时后。

 

“也就是说这种状况明天就可以结束了？”

 

“是这样没错阿鲁。”

 

阿，太棒了，阿尔弗雷德想，自己终于不用再对着这头蠢熊了。

 

不论何时伊万都有让他不自在的本事。

 

“看来我明天就可以回去了，美/国。”

 

“果然我们关系也没有融洽多少。”

 

“是的大鼻子熊，你一直是hero我的大麻烦。”

 

“看来我只有在未来解体了你才会安心。”

 

......

 

“阿尔弗雷德？”斯拉夫人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对面的美/利/坚突然面若死灰。

 

“是的，你只有解体了我才会开心。”阿尔弗雷德冷冰冰丢下一句，走到墙角坐了下来，低着个头。

 

伊万才讥讽的发出一个音节：“美......”

 

“草他妈的苏/维/埃，你给老子闭嘴！”阿尔弗雷德突然大声咒骂了一句。伊万清楚的发现他印象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美/利/坚整个人都在颤抖。

 

那天阿尔弗雷德原本都已经准备好了香槟玫瑰向日葵作为献礼——他们在同一个阵营！没有什么理由阻挡他们了……只要他愿意，那么援助和建交是迟早的事情，甚至连美国的心都是他的。

 

阿尔弗雷德已经计划好了晚宴上每一束向日葵花瓣怒放的弧度......

 

结果白桦林里多安静阿.....安静的枪声传出那么远，阿尔弗雷德跑过去的时候伊万的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他在雪地上静静睡着了，鲜血流到镰刀锤子星上，红彤彤的，和他的理想一模一样。

 

 

 

阿尔弗雷德的王座少掉了最明艳的一颗宝石。

 

国家不会死亡，但是俄/罗/斯不是苏/联。

 

 

 

5

斯拉夫人红色的眼睛已经隐约看得出紫晶色了。

 

今天的苏维埃来自1991。

 

“再见，苏/维/埃。”阿尔弗雷德第一次这么正经的和伊万告别。

 

反正回去之后的他什么都不会记得。

 

他和伊万这么多年下来居然一次正儿八经的告别都没有。

 

“老子大概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喜欢你”阿尔弗雷德低声嘀咕了一句。

 

阿尔弗雷德有一千句一万句肉麻的告白，但是现在他觉得每一句似乎都不够分量。思前想后，他紧紧抱住了伊万。

 

“我的爱情不够真诚，自私自利，但是阿......我作为一个人类，掏心掏肺也......只给得起这个了！苏/维/埃！伊万！伊......利......亚。”

 

再见。

 

阿尔弗雷德纵然自己抱住前面的斯拉夫人再那么一小会。

 

 

 

 

 

 

 

伊万·布拉金斯基歪着头看着阿尔弗雷德。

 

“他回来的时间不长也不短，正好听全了阿尔弗雷德那句颤抖的伊利亚。

 

他轻轻的回抱住了阿尔弗雷德。

 

在这栋洋房里，他们不是约定了以人类身份抗争吗？那么——

 

 

Fin